收到邮件时,李卓群正在帮我洗草莓。
他这双做高精度手术的手,此时细致地用来一颗颗摘掉草莓梗。
我从身后环住他的腰,余光看到他脖颈上的疤痕。
那是他高中时,父母相继重病离世后又被同学集体霸凌,他想自我了断的印记。
我父亲救下了他,称会资助他到大学毕业,让他千万不要放弃自己。
他对我从彻底的疏离和抗拒,到终于允许我走进他的世界,我用了整整九年。
我们要结婚了,作为整形外科的一对金童玉女,同事们都诚心地祝福我们。
但现在,我看着他那道几乎不可见的伤疤,邮件里的每个字都清晰地击打着我的意识。
邮件还有后文。
她说:「他爱我。从前爱,现在也爱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