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睁眼,被告知我流产了。
我楞了一瞬,颤抖着声音再次确认。
“我们很抱歉,您身体本来就不容易受孕,重力刺激下孩子没能保住。
”仿佛又一双无形的手撕扯着我的灵魂,我痛苦的哭了很久。
我的孩子。
在我刚知道他存在的时候,就离开了我。
在医院修养整整七天,顾卓都没来找我。
我唯一庆幸的是,处理过父亲的身后事才去找顾卓提离婚的事情。
想起父亲,我心里不禁又是一酸。
妈妈生我时大出血当场去世,父亲独自抚养我长大。
一次车祸把我和顾卓的命运绑定在一起。
那天疗养院给我打电话,说父亲的手指动了。
我开心的和顾卓打电话让他一起去疗养院。
眼看着要到病房门口,顾卓的电话突然响了。
沈悠然焦灼又无助的表示孩子高烧不退不知道该怎么办,顾卓转身就走。
我抓住他的手不肯让他离开,“你先进去看爸一眼。
”他甩开我的手,“高烧会出人命的。
”前脚顾卓刚离开,后脚爸爸就被下了病危通知书。
苏醒只是回光返照。
爸爸满眼慈祥的看着我,我哭着告诉现在自己过的很幸福,我和他救的男孩结婚了。
他有些遗憾没有见到顾卓。
我疯了一样给顾卓打电话。
“我现在让他来见您,您再坚持一下,再坚持一下。
”对面的电话迟迟没人接听,好不容易接通了却传来沈悠然的声音。
“阿卓在洗澡呢,姐姐有什么事一会儿再打吧。
”这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本来数值逐渐平稳的爸爸生命体征迅速下降着。
我崩溃的抓住他的手,“爸!爸!!求求你,不要离开我。
”最后,爸爸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。
我恨我自己,为什么非要给顾卓打电话。
更恨顾卓,他凭什么这么对我。